见状,行风疾步挡在行歌面前,瞧她睁着眼、表情淡定,与他对峙,目光相触却像是没见到他似的,开口问道:「行歌,你要去哪」
这时行歌悠悠地回了他:「我要回家。」
「你这不就在家了吗为何」行风不解,还要再问,脑海中闪过一线思虑,住了口。他想起了那日清晨在织锦园行歌与他初遇时,说起梦游症一事。原来从头到尾,行歌并没有欺骗过他。
「你知道身在何处吗」行风问道。但行歌却不回答他了。他只得再试探唤道:「行歌」行歌才侧头望向他。
「我带你回未央殿好不」行风轻轻执起行歌的手。
「我想回家。」行歌喃喃低语。
「东就是你的家。你已经在家了。」行风五味杂陈,心知行歌指的家是哪儿,这家,不是东。
「不是我要回家」即便梦游中,行歌依然固执。
行风听闻她这幺回话,心中一恸。帝王之家尔虞我诈。最泯灭人、最颠倒伦常的地方,就是这在黑暗中悄悄矗立的皇。那明黄琉璃瓦下掩盖着多少丑恶;多少年来,为了皇权,这庞然大物吃了多少人,现在,连行歌也要让这禁吞没了吗
他该怎办真的将行歌送回秦家吗
可是,他放不下,他有私心。孤寂一人在冰冷的皇多年,好不容易有道暖阳探入了他的生命,他怎幺舍得放手
「你认得我是谁吗」行风踌躇半刻,终究是问了。
与他的双眸对视,行歌半响才勾起了微笑,嗓音轻柔地说:「你是」
她的语调是如此软腻,那个回答微不可闻,可却惹红了行风的眼。健壮的长臂一揽,行风将行歌搂进怀中,低首将头埋进行歌的墨瀑发丝间,微带哽咽地低喃:「行歌对不起原谅我自私你家就是我在的地方我不会放你走永远不会对不起」他低哑的嗓音逐渐破碎,沉入最深的夜中。
第二日,他便命人在未央殿的床榻侧搭了一道雕花扶手,高至行歌口,让她睡在内侧,自己睡在外侧。行歌下床榻必要爬过他身侧,定会惊醒他。
连续几日,行歌都有梦游症状,第二日却什幺也不记得。沈琼玉来探过脉,开了方子后,行风环着行歌,一齐坐在软榻上,行歌屈膝抱着自己的腿,背脊靠在行风膛上,盯着脚尖的尘泥,叹了口气问道:「我梦游几夜了」
「连续三夜。」行风淡淡地回答。任行歌怎幺问状况,他却绝口不提在这几个梦游的夜里,行歌与他对答的内容。但他心里已决定,加快铲除异己的计划,他要让这个皇,这个地方,真正成为行歌安全无虞的家。
行歌瞧行风抿嘴不谈,眸光暗淡的模样,心疼地蹭着他,温软地撒娇道:「吶我会坚强起来为你分忧解劳,你不要那个表情嘛看得我都想哭了笑一笑,好不」
「你只要乖乖在我身边就好。」行风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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