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说了，冉旭之便拿着清扫工具走了进去，刚进门就被迎面扑来的灰尘呛得咳了两声。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灰？难道说布瑞斯离开别墅后，维米尔就没有再进过画室吗？
冉旭之走到桌边，开始用抹布擦掉上面的灰尘。
他认认真真打扫了半晌，突然发现了一些怪异的地方。
他又抬起头，环视周围一圈，再迈开步子，从进门口绕过里面一个人体摆架，走过窗边，最后来到房间角落的雕塑里。
这个画室的摆设，似乎有点异常。
冉旭之来来回回走了一阵，脑中灵光一现，马上蹲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用手指在上面划线，把房间的大致情况画了一下。
他画了好一阵，完全没有注意到门被轻轻推开。
那些线条即将连在一起，冉旭之心跳得也越来越快，刚要画上最后一笔，立刻听到旁边传来“吱呀”一声。
他的身体猛地弹了起来，震惊地扭过头，这才发现身后的木椅上坐着维米尔，双腿交叠，支着脸侧，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看了多久。
冉旭之面上一僵，低头看到地面的“杰作”，急忙上前，试图用鞋底把那些画破坏掉，却听维米尔道：“你看得出来？”
冉旭之动作一顿，抬头望了过去。
维米尔一只手半撑着下巴，动作相当优雅，窗外的阳光投射过来时，美丽得仿佛雕塑。
那张欧洲画像一样的面庞带着不真实的俊美，琉璃色的眼眸静静注视着他：“看得出来吗？你觉得这是什么？”
一滴冷汗从冉旭之的鬓角冒了出来，他握住抹布的手轻微地抖动着，有些犹豫地答道：“……我觉得是脸，大人。”
“脸？”
维米尔似乎觉得这个回答很有趣，偏了偏脸颊，唇角勾出相当温和的弧度，近乎和蔼地问：“什么样的脸？”
“……一张侧脸，”冉旭之心里的紧张感没那么严重了，便继续道，“像一位低垂着头的教徒。”
话音刚落，维米尔便从木椅前站了起来。
他向着冉旭之的方向慢慢走过来，脚步声令冉旭之心里的紧张感又迅速升腾，几乎要扔下手上的东西落荒而逃，然而这个预备的动作很快也便扼杀在维米尔握住他手的行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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