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又美滋滋地洗了脚,在大水盆里你踩我,我踩我的,玩得水都凉了,萧祁御这才给她擦了一下脚,把她抱上了床。
脱了外衣,他们就睡觉。
对,就只是睡觉。
这一路过来,他们夜夜同榻而眠,但是呢,他对她的温存每每都是点到即止的,有些亲密做了一半就不再继续了。
她也识趣,没有闹下去——主要是,她觉得自己这个身体还太小,之前又多灾又难的,万一春风化雨,珠胎暗结,对身子不是很好。
现在,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她觉得也挺好的。他对她的珍惜,她能很深切地感受到。
第二天天不亮,萧祁御就悄悄起床,回了府,换上铠甲,拿上长剑,去巡营。
沐云姜睡到自然醒,用过早膳,就在房里看医书。
关于断肠丹的破解,她一日不曾松卸过,萧祁御的身体必须是健康的,她的未来才是光明的,大凉的未来才是璀璨的。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一个上午匆匆虚度。
下午,她到城里逛了逛,去药铺问了问一些解毒所需要的药材,可惜基本上都没有。
晚上,她早早睡了,决定第二天去山上采采药,这附近的山上药草挺多的。
半夜,萧祁御回来了,上床时,她醒来看了他一眼,窝进他怀里继续睡。
第二天,她醒来,他已不在,只有余温可证明他来过。
吃过早膳,她就独自到山上采药,很幸运,寻到了一两株,量有点不够,但了胜于无。
就这么在山上忙了一天。
傍晚,回到客栈,才坐下,掌柜就跑来了,冲她行礼,问:“少东家回来了,可曾听说了城里的传闻?”
“什么传闻?”
“今日靖北王替天子巡营,回来时遇上一个女子拦路,说是靖北王始乱终弃,还带了一个孩子过去,说那是靖北王的儿子。应该有三四岁了!”
沐云姜顿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什么?
萧祁御和别的女人有过一腿,儿子都三四岁了?
她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心头第一时间浮现了一个疑问:前世好像没这件事,这一世冒出这么一个人出来,为什么?
她想了又想,看了看现在自己的容妆——是江歧的打扮,女扮男装的模样,名义上,他现在是萧祁御的结拜兄弟。
嗯,那就去瞅瞅,这个结拜大哥的风流账,到底是真是假。
扔下药材,她就出了客栈,牵上自己的马,来到陈塘关的将军府——那是守将郑敞的府邸。
郑敞过世后,其夫人以身殉夫,郑敞膝下无子,这宅子呢,又是郑家的私宅,官府无权收回,如今,萧祁御住在那里。
萧祁御最初在陈塘关军营时,一直睡的是营帐。
后来呢,他的才能一点一点展露出来,郑敞让他住到了自己家,把他当亲儿一样养着。
郑敞曾说:“如果你不是圣上的皇子,我肯定是要认你当干儿子的。”
郑夫人也很是喜欢他。
再后来,他们都过世了,萧祁御在则在军中渐渐有了威名,但是在边关之上,他始终没有自己的私宅。
如果他手上富足,自然是可以自己买的,完全不需要皇帝恩赏。但他是一个穷皇子。所以他就一直住在郑将军府。
每一次他入府,都要把将军府好好打扫一番,以此来告诉世人,不可忘记为国捐躯的先辈们。
当沐云姜来到将军府,时已华灯初上。
她在暗处观察,看到今日领队守在门口的人是阿绪。
为了防止阿绪进去报信,她没从正门进,而绕道后门,直接就翻墙进了内院,寻了一处至高点,借着地势四下巡视了一番。
然后,她来到一处阁楼,只听得一个女人在那里高声悲叫着:
“萧祁御,你可是堂堂靖北王,怎么有胆做,没胆承认?你可以不认我是你的女人,但骧阳可是你的亲骨血……如果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那你就妄为男人。”
同时有个稚嫩的嗓音在那里哭喊着:“阿父,开门,快开门,阿父,你为什么不要骧儿,骧儿是个乖孩子,很乖很乖的……呜呜呜,呜呜呜……”
呵呵,真是够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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