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滑稽得像只猴子。

　　“像山里的猴子。”霍竞川走在她身边，手拨弄着姑娘毛线帽上的球球。

　　他不急，却把煤球急得不行，两只前爪推着爬犁汪汪汪剑

　　“煤球，你不帮着你大侄子啦？”陆西橙费力拉过它，手藏在它厚厚的毛发里，“霍哥哥，我们冲啦！”

　　“好！”霍竞川高喝一声，“扶住把手，我们追！”

　　前方，杨继忠跑得呼哧呼哧喘气，狼咯咯咯笑，爸爸还没过来，他们赢定啦！

　　灰时不时扭头往后看，妈妈讲过龟兔赛跑的故事，他们会是那只乌龟吗？

　　正在一大一得意，一个不点思考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如同一阵飓风从身后席卷而来，伴随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挑衅：“略略略，灰狼，超过你们啦！”

　　霍竞川哈哈大笑：“还没到终点，继续！”

　　杨继忠咬牙，他川哥笑得怎么那么猖狂呢！

　　狼哇哇叫：“等等我们呀，等等我们呀！”

　　灰叹气，妈妈是兔子，爸爸可不是，果然！

　　墙头草煤球眼看着大侄子们落后了，果断抛弃哥哥姐姐，来这边帮忙推。

　　终点就在前进大队的河面上，冬，上面结了厚厚的冰，今年过年尤其热闹，不少人在冰上玩耍。

　　知青点众人都在，他们也坐了简单的爬犁，你拉我我拉你的玩。

　　陆西橙看到几个男知青被拉着，再抬头看看拉着她跑的霍竞川，心中一动，扯扯绳子。

　　“怎么了？”霍竞川回头，喘着粗气蹲下，“好玩吗？”

　　“好玩！”陆西橙擦擦他额头的薄汗，“霍大灰，你想不想被拉着？”

　　“你要拉我？”霍竞川笑了，“拉得动吗？”

　　“我试试嘛，好不好？”别的男人玩的，她家霍大灰也要玩。

　　“好。”霍竞川扶她站起来，自己坐进爬犁，爬犁是根据陆西橙的身型做的，他坐着有些挤，“慢点走，我们不和人比。”

　　“嗯。”陆西橙握住绳子，冰面很滑，有一点点力气就能拉动，但要当心别摔跤，陆西橙走得摇摇晃晃，像只鸭子。

　　霍竞川脸上满是笑意，他家妹妹真可爱！

　　“橙橙，你好慢。”林圆拉着姜丽丽跑过去，这俩人，还鄙视她走得慢。

　　“哼，我走得稳！”陆西橙使坏上去推她们，结果自己差点滑到，霍竞川调整坐姿，准备随时救人。

　　杨继忠拉着两个崽崽也到了，灰狼看爸爸坐着，妈妈在拉，立刻奔跑起来：“妈妈，我们来帮你！”

　　才跑到冰面上，狼先摔了个屁股蹲，他咧开嘴笑，又手脚并用爬起来：“妈妈！”

　　陆西橙等两个不点走近：“乖乖，我们一起拉着爸爸好不好？”

　　“好！”灰跟在妈妈身边扯住绳子，狼和煤球在后面推：“爸爸，你开不开心？”

　　“开心，谢谢灰狼！”霍竞川两腿伸直，用腿部力量帮助爬犁前进。

　　村里其他陪着孩子来玩的汉子们看到霍竞川的待遇，心酸得不行，自己生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陆西橙吭哧吭哧走了三圈，还摔了两次，坐到冰面上笑：“霍大灰，我也能拉你的。”

　　傍晚，寒风料峭，空又下起了雪，晶莹剔透，落在她头顶，她头顶被冻得红通通的，两个娃累瘫了，靠在妈妈身上，一起仰着脸傻笑：“爸爸！”

　　明明孩子的长相随了他，这一刻，霍竞川却神奇地觉得母子三人莫名的相似。

　　都同样温暖他的心。

　　他蹲下，先将姑娘背到背上，再把孩子抱进他们的爬犁里：“走，咱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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