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也说不清怎么的，不觉红了脸。
“慢一点儿，别着急。”苏纵似乎并未察觉到苏凉的窘意，直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又把文件打开来翻看。
苏凉慢慢用着早餐，一杯牛奶加一杯营养水下肚，感觉稍稍有些底气。他说：“哥，我想和你谈谈你答应过我的事。”
苏纵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看他：“你说哪一件？”
“……关于我想搬出去住的事情。”苏凉说。
“哦。”苏纵应了一声没再接话，手指敲打着桌面，只有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
“哥，我……我想……”苏凉深吸一口气：“我想去善见上学。”
“善见学院？”
“嗯。”
苏纵点头：“好啊。”
这么样就……答应了？
“真的？”苏凉有些不相信。
“当然，我说过你想去哪儿我都答应，虽说善见有些远，但是这件事我会替你向长老院提申请。”苏纵微笑：“小凉，只是最近孩子的情况不太稳定，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拿到入学通知，等孩子的情况转好之后，你就去上学。”
好。
当然好。
苏纵说的句句在理，苏凉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点头，并且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就按您说的办吧。”
苏纵坐在那里，依然安静而平和，一缕头发垂了下来，泄露了他心中的不安。
当天晚上，苏纵就替苏凉向苏家的各位长老们提出，要让他去善见城上学。对于这个苏纵连眼皮也没眨一下就点了头的决定，苏家的元老院里发了疯。
“他不是在帝都学院上过学吗？怎么还要再去？”长老一号。
“就算要继续深造，也没有必要去善见城那么远的地方。”长老二号。
“上学？就他，一个半种还要去善见上学，这不存心丢苏家的脸吗？”长老三号。
这会越开越像苏凉的批斗会，到最好连苏凉命硬，克父克母都搬出来了，就为了说明苏凉是不能去上学的。苏纵越听脸色越差，有些明白苏凉这些年在苏家待得着实辛苦。他听到不耐烦，大手一挥，连句话都没说，就把这事儿给定了。实话实说，苏纵这人天生性子冷清，不爱说话。除了苏凉，还真没有什么人能有引他开口的能力。
除了苏凉……
——*——*——*——
“你说什么？”苏凉睁大眼睛：“你要带我出去玩？”
“想不想去？”苏纵很宽容的笑笑，没有嘲笑他孩子气。
“当然想。”苏凉说：“我们去哪儿？”
“人界。”
人界？
好啊，可是……为什么要去人界？
“人界那么大，我们去哪儿？”
“我们去在A国B市。”
A国B市，听起来有点耳熟。
苏凉忽然想起来：“是我父母待过的海滨城市，他们留给我的礼物都是记录那个城市风景的水晶球，据说那个城市比上界都漂亮。
苏纵一笑：“是。”
“那里真的很漂亮，还非常干净、健康，人们生活的很幸福。只是……”苏凉神情有些悲伤：“那是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停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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