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帕子擦擦嘴，拎一把竹椅坐到树荫下，弯腰捡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写了三个字——
顿时，裴笑脸坍塌的厉害。
裴笑吸吸鼻子，嗡声道：“万一他断子绝孙了呢？”
“说起吴关月，就不得不提起大齐国的王室。”
李不言三人放下碗，一刻不停地走去河边坐船。
裴笑赶紧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还有希望？”
“齐国很小，就那么几个州几个府。正因为小，就只能依附于大国。谁做王，要看大国皇帝的意思。大国改朝换代，大齐国也随之改朝换代。”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陈家人坐稳江山后，便不思进取，开始享乐，再加上连续几年的水灾，百姓颇有几分怨言。”
吴关月。
晏三合：“给你补补脑子。”
谢知非一字一句：“死人是找不到的。”
“一会让胡勇找艘船，划到对岸去，你们三人分头打听吴关月从前的事情。”
晏三合转过身，目光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李不言。
裴笑心里愁得慌：“这他娘的就是个死结啊！”
傻小子啊！
“完了，彻底完了。”
“晏三合，是不是找不到吴关月，我外祖母的心魔就没办法化解？”
裴笑：“什么？”
三人齐齐看向她。
这是在说他笨？
谢知非抱胸倚着树，深邃黑眸先看了眼字，再看一眼写字的人，良久，才开口道：“需要我们怎么帮你理思路。”
那也就是说，他们这一路吃的苦，受的罪，都白吃白受了？
那也就是说，季家的倒霉不止抄家坐牢这一项，以后还会源源不断？
“没有希望，也要找出希望来。”
压不住了，索性往地上一坐，额头抵着膝盖，轻声呜咽。
难怪珍姐儿眼馋。
“郑家案子发生后，锦衣卫和大齐国都在查找吴关月父子的下落，至今一无所获。连锦衣卫都找不到的人，就凭我们这几个……”
“然后呢？”
“裴明亭，你还是不是男人？”
“干嘛要给我卧个鸡蛋？”
“死了？”
谢知非：“陈氏为取代李氏，发动政变，建立陈朝。”
晏三合：“他是乱臣贼子，打听起来不容易，你们只管使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晏三合：“你自己说的，大国改朝换代，大齐国也随之改朝换代。”
晏三合挪开视线，“所有的一切。”
“死结还能用剪刀剪开，这是死胡同，是绝路。”
李不言摇摇头，“小姐，每一户人家都问过了，没什么线索。”
裴大人勃然大怒。
恰此时，阳光透过层层树叶落下来，有一缕正打在谢三爷的脸上，光影下，那双桃花眼低垂着，长睫根根分明。
晏三合只当没看见，拉着李不言转身就走。
那也就是说，外祖母地府不收，投胎不成，永远的只能做一个孤魂野鬼？
裴笑愣愣地看着谢知非，千般滋味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有用没用，做了再说。”
“谢五十，你他娘的能不能说句好话安慰我一下。”裴笑几乎要崩溃了。
“你想知道什么？”
“是！”
“那我们呢？”谢知非：“我们做什么？”
晏三合冷静分析。
一碗面条，吸溜几下就吃完了。
谢知非犹豫片刻，“现在做这些还有用吗？”
谢知非：“吴关月的母亲是长公主，是陈氏王的嫡妹，她由陈家人牵线，嫁给了吴家。”
“这个吴家有什么特别之处？”
“李氏王朝的前一任，就是吴氏。吴氏祖先也曾做过皇帝，血脉十分高贵，只是改朝换代后，没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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