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伸过。
她瞪大眼睛，唇微微张开，谢知非看着这张一无所知的脸，有那么片刻，心里生出一股无力。
这些信息和我的梦境，统统对上了。
我们一家四口不得宠的原因，从爹执意娶娘开始，就埋下了伏笔。
“据说双胞胎的生辰不大好，赵氏是克夫，他们俩是克郑家，所以郑家人把他们一家人都拘在海棠院，不让他们出来。”
“听郑淮左说，赵氏读过几年书，最是知书达礼的人，长得也很好看，据说额上有个美人尖。”
“为什么问他们？”
谢知非小声嘀咕：“死人脑子里的东西，你都能看到，这些……”
“他们兄妹俩喜欢爬到树上，而我进进出出都从四条巷过。”
就应该是那样的。
这让晏三合觉得有些怪异。
“不是告诉过你吗，怎么忘了？”
谢知非用一种更错愕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探究她这话的真假。
他笑起来的时候，两边的酒窝深下去，但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带着一点嘲讽的意味。
晏三合怕被谢知非看出自己的心虚，故意坦荡荡地看着他，“你又不认识他们？”
谢知非：“克死了两个。”
晏三合冷不丁听他叫唤，茫然抬头，“啊？”
“嗯。”
“和我一样，七月十四。”
晏三合探过两次郑家废墟，记得很清楚。
“鬼胎？”
“为什么？”晏三合抬眼。
“我不会记错。”
谢知非声音放得很轻，“有一回淮右用树枝扔中我的脑袋，我就是那样认识他们的。”
“大嫂说得没错。”
信的。
“还记得四条巷东北角有一棵长到墙外的老树吗？”
“晏三合。”
晏三合倒茶的手，僵在了半空。
“大奶奶说过鬼胎分两种，一种是生魂，一种是游荡在外面的小鬼。”
谢知非点点头。
“淮右文静，长得也好看，她很聪明的，什么东西看一遍就记住了。”
谢知非用一种异常认真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
他轻声说：“可能不是所有的双胞胎，都长得一样吧。”
晏三合用力点点头，随即又问道：“你印象中的郑淮左、郑淮右是什么样的人？”
因为被拘在海棠院，所以我和我哥两个人都会爬树，都喜欢看着高墙外来来往往的人。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他们这对龙凤胎其实长得不太像，哥哥英气一点，妹妹柔弱多病一点，你猜是为什么？”
她使劲在脑子里搜刮了一下，“我不记得你告诉过我。”
谢知非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有柔情。
晏三合心头狠狠一跳，“双胞胎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你不问一下，既然郑家不让他们兄妹俩出来见人，我又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晏三合抬头，狐疑地看着他：“郑淮左连这个都告诉你？”
“嗯，他没有朋友，扒拉扒拉就我一个。”
晏三合惊得声音的呲了，不想让自己的失态，都被谢知非看去，忙找话道：
晏三合想起梦里那两个下人的谈话，试探道：“郑淮左为什么没朋友？”
“对了，她有个毛病和你一模一样，淮右说她吃什么，都要剩下一口。”
晏三合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刺了下，有些痛楚地闭上眼睛。
就是我。
谢知非，我就是淮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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