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搬家特意嘱咐不收钱,那是人家的营生,出门一趟骡子马吃住全是费用,宋家就靠那个吃饭都没收钱。
更何况,明远那砚台最贵的时候多少银钱,人家哪做的差事儿,让你今日能骂出不是个东西?”
就这,杨大哥还不知晓宋福生对杨明远一路教导,当然了,他即便知道,也不会理解太透彻。
但在大哥心里,吃住能给安排,他弟弟借光没走丢没生病,官场上无依无靠,宋大人年长,能提点他弟弟几句,这就挺大的人情了。
杨母冲进屋抹着眼泪阻拦:“不准打了,老大呀,娃快要下学了,你给他吓着。咱家也不是那深宅大院,敞门敞窗户的,你听娘话,附近邻居都知晓你弟弟可是个大官,你这叮咣惹的她嗷嗷哭喊,明日这条街就会传遍了。”
杨大哥用鞋底扇媳妇后背的动作一顿,左手按住媳妇后背的力气也一松。
但奈何此时杨明远的大嫂一点儿不领情。
今日,有些话说开,往事涌上大嫂心头。
又许多年不挨揍,这被打了,那委屈劲儿别提了。
不知怎的,她冲婆婆来上了劲儿:
“我为谁啊?我不是为你委屈。
你像傻子似的,你还打我。
你听听你娘说的,让你别打我,还是怕给你弟丢脸,这就是你娘,她那心偏的没边。
你托生到这家,就是生来给你弟弟你娘做奴仆的命!”
杨大哥立马左手使劲重新按住媳妇,右手大鞋底子抄起来揍,这回真是暴揍,只两下,鞋就被抽飞,又变成蒲扇大掌捶。
杨大嫂抱着头哭嚎:“我不活啦!”
书童才接杨明远的侄子下学回来。
书童还纳闷呢,家里骡子都快要拉着车跑了,咋不给拴上。先放小公子进院,他在外面扯回车。
明远的侄子率先跑进来,也没人注意到这孩子,站在院落里,哇的一声就哭了,“爹,你别打娘。”
在孩子心里,娘是最好的。
吃不饱的年月,爹带回家吃的,不是给他,而是先给叔。只有娘,偷偷的搂着他喂吃的,嘱咐:“别告诉你奶你爹还有你叔。”
大哥打大嫂。大嫂的哭声、骂声充斥耳边。
娘上手去拦,娘哭着说,“你们一个两个的,这是要我命吗?就没有一个听话的。”
侄儿在院子里哭的声嘶力竭,喊着:“爹,别打娘。”
杨明远在他大哥卧房门口,嘭的一声,突然直挺挺的倒下。
“明远?”
“叔叔?”
“儿?”
杨大嫂满眼全是泪,都看不清人,也趴在床上慌了,忍着疼起来。
杨大哥急忙背着弟弟,给放在床上。
个头也挺高的大哥,急到眼圈发红:“明远,你别吓哥。”
杨明远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很多事清晰无比,也似找到了原因。
梦里,他邂逅茯苓,写了一本书。
某天早上,他家那条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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