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百五十五章 入蛊相思知不知三十_唐玉斐江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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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反悔,满脸不乐意,谁知盯了柳思淼半晌,脸上逐渐露出了惊疑之色,指着他嚷嚷:“就你这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柳思淼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旁边那下人怒喝:“你胡说些什么!”

  “谁胡说?我可想起来了,小扫把星性子阴得很,当初还在那人脸上狠狠挠了一爪子。”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右脸夸张地比划一下,“差不多就这儿,抓的可凶了。”

  大堂内的气氛骤然沉凝,所有人心头一震,脸上皆是惊骇。柳家家主柳圳洒脱不羁、交友甚广,他们都认识他,也都知道他右脸有三道浅浅的疤痕,像是给人抓的,为此他还被不少人调侃过。

  他们将视线转向柳思淼,带着沉默的质问,而柳思淼像是被人砸了当头一棒,脑子眩晕,耳边嗡嗡鸣声一片,脸色骤然惨白。

  唯有他清楚的记得,十四年前,他亲眼见到父亲受伤回来的模样。

  右脸......抓痕......这蛊师,十四年前是被他爹买走了。

  就在这时,又有下人来报,说是陈珂手底下的人来了。之前他们追踪马蹄印后就一直徘徊、潜伏于柳家地界,如今,他们找到线索了。

  石屋内药味浓重,裴止模糊间恢复意识,随即感觉到嘴里有温热的液体侵入。虽然心底抗拒,可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做了吞咽动作,一次两次三次。

  不久后,他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烫发热,似是被火焰灼烧般痛楚难忍,他猛然睁开眼睛。

  “你醒了。”唐玉斐放下药碗,问道:“有什么感觉?”

  裴止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半晌,撑着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不仅浑身在烧,胸口更是痛的厉害。当他看到满地的尸体时神色未变,唯有落在昏迷不醒的柳圳身上时才停顿半晌,随后嗓音沙哑地问道:“你让我喝的是什么?”

  “他们死了。”唐玉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指了指地上的黑衣人,有些疑惑:“裴止,从陈家出来到现在,你都没有什么要问的么?比如我为什么会武功?”

  她还以为他会给出极大反应,原本心里一直有些惴惴,想着怎么去解释,可他还是这幅面无表情的模样,这让唐玉斐有些不解了。

  “会武功又如何。”裴止冷冷地说道。

  医门娇弱的小姐会武功如何、敢杀人又如何,这些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也不在乎。

  唐玉斐噎了噎,也是,他关心的大概只有母子蛊和报复,于是她端着药起身:“看来这药也不对,砂锅在煎你要试的最后一味药。连着试三次药虽然危险,可......”

  话说到这里,裴止倏然打断她,目光带了猜疑:“解开这蛊之后呢?”

  “离开这里。”唐玉斐缓缓皱起眉毛,说道。

  裴止在陈家的行为令她有些茫然了,她还没想好以后该怎么对待他。可无论如何,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帮他摆脱柳圳的控制,其他的事,带他离开这里后再做打算。

  “离开?唐安姝已经死了。”裴止脸色骤沉,他站起身,垂眸看着眼前人,那双如滴墨般黑沉的眼睛仿佛深渊巨口,倏然间变得可怖而又森然。

  这两个字如同巨石砸落于他心口,又沉又痛。

  既然唐安姝已经死了,她就没机会找回记忆。

  身高差距带来的压迫之势让唐玉斐的眉毛皱的更深,她退后半步:“你这是什么意思?”柳圳想看的是唐家姐妹自相残杀,可他为何执着于杀唐安姝?

  “你还想......”

  唐玉斐的话没能说完,裴止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逼退两步砰地砸在石壁上。手里药碗倾翻摔碎,药液洒了一地。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做出此举。

  可裴止掐着她的脖子,眉眼间皆是偏执和阴郁,心底有难言的情绪蔓延开。

  药效还未过,身上的灼痛感一阵强过一阵,烧的他指尖颤抖,眼眶泛红。他像是发泄愤怒的野兽,咬牙切齿、歇斯底里:“什么是纠缠不休,你告诉我,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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