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得只想着找个什么东西躲起来，只一个劲儿地拉着朱允文宽大的衣袖不肯放手。

　　朱允文温柔地看着皇后，一双眼睛深情地仿佛可以掐出水来。他执起皇后嫩白如玉，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到心口的位置。

　　“那丫鬟说得是，皇后的确该要个谈婆子。”因为方才穿的单薄，加上又在寒风里吹了一会儿，皇后的小手冰凉刺骨。朱允文握着那双小手，眉头微皱，皇后原本还想辩解，只听得朱允文又说“朕现在就是皇后的汤婆子，一定要将这双手捂暖。”

　　“陛下。”皇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柔柔地喊了声陛下，靠在了朱允文的怀里。

　　曾经的陛下也温柔，尤其是刚嫁入皇宫的时候。那个时候帝王尚且年少，满心柔软，待谁都好，却实在不适合这勾心斗角的深宫。

　　燕王朱棣虎视眈眈，一心想着将小皇帝拉下王座，却始终未能如愿。心无城府的小皇帝每日不想如何驱赶自己的叔父，一门心思都放在别的事情上。

　　每日与皇后相敬如宾，饮酒作画，好不快乐的日子。皇后抚琴，皇帝便为她折花，插在皇后的发鬓里，那时的日子多么让人怀念。

　　后来燕王造反，年轻的帝王眉头越皱越深，脸上再也找不到之前的淳朴笑脸，再也得不到最简单的快乐。美人一个接着一个被抬入后宫，皇后渐渐变成了皇帝心里最遥远的人。

　　尤其将燕王打败之后，皇帝仿佛一下子变了一个人，看向自己的眼里竟然多了一份警惕，曾几何时，他们是让彼此最信任的人。

　　“陛下，若是一直这样该多好啊！”皇后倚在朱允文的怀里，站在窗边看夜色里洒落月华的明月。圆月之夜，帝王就在自己面前，皇后再也想不到比这更幸福的事情，若可以，她宁愿时间就这样停下来，停在这一刻，再也不动了。

　　“朕自然一直都在这，”朱允文搂紧怀里的皇后，说，“这些年来，皇后辛苦了。”

　　朱文允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小身子一僵，有温热的东西填满了皇后的眼眶，但在这么美好的时刻怎么能落泪呢？明明开心还来不及呢。

　　皇后不动声色地抬起手臂，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嘴角一弯，勾起一抹最甜美的微笑。

　　“臣妾愿意为陛下做任何事情，臣妾不辛苦。”

　　朱文允感受着怀里女人身体散发的温热，心中不自觉感慨，这样的女子世上难得。在历史上，她最后宁愿意以死明志，可见她柔弱的躯体里藏着的是一颗仁心。

　　“皇后，得之我幸。”还有什么事情比得到一个全部心思都只放在自己身上，即便是失去生命也不曾放手的人更幸运呢？

　　“陛下，这些都是臣妾愿意的。以前的陛下总是太过慈悲，现在的陛下终于变成真正的帝王了，臣妾心中欢喜。”皇后说着，往事变换成图册在脑中快速闪过，说着说着，热泪不自觉就盈满了满眶。皇后试图将眼泪逼回去，但流下的泪无疑是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也无法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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