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倚重的,是愿意视为国之柱石的。”
蔡柏面向东方,面朝那座太安城的方向,砰砰砰使劲磕头。
接下来没有任何宦官与京官常见的那几句客套寒暄,随堂太监这就要离开营帐回京复命了,蔡柏要让人为这位公公匆忙送些比银子更值钱的上好物件,但是中年太监笑着拒绝了,走得干脆利落。
天底下不贪财的太监有,但很少,而且他也不是,只不过能够做到随堂太监,尤其是先后两位掌印太监是韩生宣、宋堂禄这样的人物,他就该明白有些时候,对付有些人,不收钱不但睡觉安稳,而且其实比收钱更值钱。
蔡柏小心翼翼放下那道圣旨后,一瘸一拐硬是坚持把中年太监送到营寨大门口,目送这名大太监坐入车厢远去,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这才返回那座死气沉沉的营帐,坐回床边的小板凳上,一言不发,眼神晦暗。
一道本不该出现的嗓音沙哑传入耳朵:“柏儿,那个阉人走了?”
蔡柏没有任何震惊,点头道:“义父,走远了。”
蔡楠身体纹丝不动,只有嘴唇微动,本想冷笑几声,可惜实在艰难,终究这病根子是落下了,千真万确,只不过那个年轻藩王出手,极有分寸,很有讲究,一如先前那北凉一万铁骑的所作所为:是开阵,而非破阵。
两淮边军死人了没?当然死了的,而且大半都是蔡楠嫡系。但这里头很有意思,看着伤亡惨重,但事实上有死人,却不多,受伤之人倒是不计其数。
这种事情,不是身经百战的老卒,就不会明白其中的玄机。
但要说蔡楠一开始就跟北凉铁骑心有灵犀,又冤枉了这位节度使。一开始蔡楠确实心怀必死之心去拦路,若非如此,也不会把麾下精锐放在第一线。
身体远未痊愈,但是精气神恢复很快的蔡楠流畅说道:“柏儿,难为你这么个糙人演戏了。”
蔡柏苦笑道:“义父,关系着咱们蔡家生死荣辱,蔡柏怎能不上心?不过说实话,比起上阵杀敌,是要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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